🌸相逢即是缘🌸

【all27】睡在我上铺的少年·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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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内含5127、V27(X、S、B、F|主X27)、10027

⚠️预警:重度ooc!!!年龄私设背景私设,慎入,纯校园无黑手党

⚠️其他cp的场合和其他设定走前篇哦



Part.5-手足

(1)

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沢田纲吉和古里炎真几乎是亲兄弟。


同样的废柴属性,却又同样出奇地很会打架,两人甚至能配合得毫无破绽。其中任何一个被欺负了,另一个绝对会欺负回去,或者混合双打。


但古里炎真确确实实和沢田纲吉毫无任何血缘关系。他们的祖辈一直是至交,深厚的友谊一直绵延至他们的父母这一辈。


不幸的是,古里炎真的父母和亲生妹妹在一场事故中去世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被亲友们推搡来推搡去,最后是沢田夫妇实在是看不过眼,于是他们决定把他收养在膝下,让他和小纲吉成为名义上的兄弟。而炎真要比纲吉大一两岁,理所应当是哥哥。


小纲吉对自己突然冒出的哥哥并不排斥,有人陪他玩了,多好。一开始家中没有多余的房间,在年幼的时候两个男孩住一个房间,小纲吉经常把自己的零食、玩具都拿出来跟炎真献宝,也不管炎真到底喜不喜欢,一股脑得都塞进他怀里。小眼神还有点舍不得,好像把自己的小世界全送出去了似的。


炎真在那些虚与委蛇的亲友之间来回辗转,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才小学一二年级的年纪就比纲吉懂事很多。他对陌生人带着一定的防备,看上去无神的双眼的深处埋着什么,到底是那时的小纲吉看不懂的。


他只拿了零食中的一支棒棒糖,剩下的都原封不动地换给了纲吉。原本他什么都不想拿,但为了照顾一下对方的心意,而且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糖,这才小心翼翼地挑了一根,而且是数量最多的一种口味。


小纲吉有些失落,觉得小哥哥不喜欢这些。坐在地上抓耳挠腮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自己还有什么宝贝可以献出去的。最后害羞怕生的他鼓起那时候堪称毕生全部的勇气,凑上去狠狠抱了炎真一下,然后飞快地拉开二人的距离,跑下楼去找妈妈了。


温暖一瞬而逝,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


拇指食指捏着棒棒糖的细柄放在眼前转了个圈,炎真扒开糖纸,舔了一口。


有点甜。


朝夕相处之中,炎真渐渐觉得沢田一家都是真心对他的好人,也就放下了戒备,融入了新家庭。一开始纲吉和炎真睡一个房间时妈妈的意思是让他们睡一起,但炎真坚决要求分开睡,他以自己是哥哥为由让纲吉还是睡床,自己打地铺。接受新环境之后自然而然就挤到一张床上去了。


不过纲吉的睡姿不太好,经常到半夜会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早上起来他不是手发麻就会腿发酸。


纲吉不知道自己睡相差,炎真也只字未提。小学上到一半搬家后炎真才有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二人平日周末会一起在纲吉房里打游戏,晚上就一起睡,像之前一样。


有时炎真会想起逝去的父母和妹妹,有些感伤,但又有些释怀——他有一个新家庭,妈妈宽和温柔,弟弟和他情同真正的手足,天上的父母和妹妹看到了应该也很安心。


穿过同一条裤子,盖过同一床被子的手足兄弟,大概如此。


(2)

兄弟两个好不容易凭着如出一辙能让所有老师头痛的成绩进入同一所中学,不过是住宿制学校。


也许是同样的吊车尾,两人不仅在一个班,还在同一个宿舍,而且是上下铺。纲吉上铺,炎真就在他之下。


少年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身高逐日蹭蹭地往上张,越发瘦削,五官也更加立体,一头红发如果不加打理就会有些乱糟糟的。


对外他们都说是他们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却比亲兄弟还要亲——同样的废柴,同样的对自己没有信心,同样的年级倒数,同样的体育白痴,同样的走路平地摔……


好在二人平日里存在感比较低,除了经常跟高年级的混混小团体打架还总是打赢这一点以外,几乎没有任何闪光点。大多数同学连他们的名字和脸都没对不上号,起初还常常叫反。最让同学们头痛的是,这两人还老换着衣服穿,有时一件T恤今天套在沢田纲吉身上,过两天就出现在古里炎真身上了,要不是他们长得没那么像,发色也不太一样,真的很误导人。


对于炎真来说,理想很简单,他只要平平安安地和纲吉一起生活下去就好,无所谓身处何地。


但他逐渐发现自己开始不能直面纲吉了,有时多看他两眼心跳就止不住地加速,呼吸急促,说话还老是不由自主就结巴起来,甚至不敢跟纲吉对视。


纲吉也很困扰,每次自己想接近炎真时,对方都会有意无意地和自己保持距离或是避开,好像在躲着他一样。会不会是炎真觉得厌倦了呢……每天跟自己在一起,说不定人家也想好好学习,跟他一样像废柴一样是不是太委屈他了呢之类乱七八糟的心绪不断在心中糅杂,最后绕成一团,解也解不开,打了无数死结。


直到运动会。


往年几次运动会上的3000米长跑都由班上的田径体育特长生独揽,给班级挣个第一第二的回来,这次不巧,那个特长生因为参加的市区比赛而无法参加,于是3000米这个每班至少必报1人的项目就空出来了。


班会上全班同学推举了半天也无法决定参赛运动员,只好通过古老而又公平的抓阄来决定。


体育委员手气极好,一发入魂,抽出的名牌上明晃晃白底黑字的古里炎真。他想了好久,才想起古里炎真这号人物,一想到他体育课上跑个1000米都要他半条命的样子,不禁为班级运动会得分抹了把汗。但实在无法,只好担忧又无奈地写上了古里炎真的大名。


炎真刚刚睡醒,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眼角还两滴挂着因为打哈欠而挤出来的眼泪。视线与全班同学对上,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眼中的同情之意:“?”


还是体育委员不忍心他毫不知情就被逼到风尖浪口,好心地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好吧,我尽量跑完全程。”古里炎真淡淡地说道。


体委双手合十:“拜托了炎真君!只要跑完就行了,名次什么的无所谓,大家都会帮你加油的!”


“还有,你的服务员人选定好之后记得报给我。”体委扬了扬手中的报表,“最后今天晚自习下课之前告诉我,明天之前要上交到体育办公室了。”


“知道了。”


炎真刚应下来,就看到了纲吉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纲吉心道,去当服务员是个好机会,他一定要找出炎真这段时间异样的原因。


炎真想躲开也没办法,全班也就和纲吉熟悉,其他陌生人他也放不下他从小养成的防备之心。


他挠了挠头,尽量让自己表现地自然一些:“走吧,快下课了,吃晚饭去。”


纲吉飞快地跟上他。


他们班的3000长跑运动员是个体育废柴,这件事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年级。连班主任都不太放心以炎真的体质到底能不能跑完全程,一旦跑不完中途撤赛班级会被倒扣分数,除非出现受伤事故。本身长跑就是考验耐力和坚持力,并不在于名次。


炎真头一次很认真地在班主任老师面前站直了身板,正色说:“我会跑完全程的。”


班主任老师见此也不好再多说。


运动会很快就到来了。在开幕式结束后,各项比赛陆续有序展开,下午倒数第二个项目是3000米长跑,炎真在此之前可以好好休息储存体力。早上他几乎是闭着眼被纲吉拖下床,又被纲吉拉着才不至于直接睡倒在地上。校长又长又枯燥的开幕式献词更让他差点躺在草地上直接安息。


秋日的凉风掀起少年的衣摆,露出他雪白的皮肤一角。


炎真站在自己的跑道上,别的运动员大多在活动着手腕脚腕,他就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纲吉作为服务生毅然决定来陪跑,抱着他的校服外套站在内侧与他并排而立。


枪声响起又落下,预示着一段漫长的路程开启了。


3000米很长很长,400米长的跑道到底要跑几圈呢?


纲吉一边计算一边尽力保持着和炎真一样的速度跑在他身边。


不管多少圈,他都要坚持和炎真一起跑完。


他们是手足兄弟,炎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奔跑。


(3)

炎真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开始随着脚步节奏的大乱而紊乱了,喉间开始一阵一阵泛起腥甜的血气,别的运动员已经开始和他套圈了,他们大概已经跑了三圈半,还有一半。而他才刚刚跑完第二圈没多久。


身旁的纲吉已经喘不上气了。


“加……呼,呼……加油,炎真……”纲吉察觉到炎真关切的视线,说道。


炎真一时间倒顾不上自己的状况了:“呼…………纲吉,你要是……撑不住就别跑了……我一个人……可以……”


纲吉蓄足力道:“不行!我……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跑完的……呼呼……”


炎真在心中暗暗摇头,真倔。


但心里又莫名泛起一丝丝甜意。


三圈,四圈,五圈……第七圈……还有200米……还有50……


当裁判老师摁下最后一次秒表时,比赛结束了。


炎真的双腿此时已经像灌满了千斤重的铅一样,怎么都无法挪动,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纲吉也同时脱力,背靠着炎真跌坐在地。


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远处的看台上同班的同学们为他们完成了目标而兴奋地呐喊,连班主任老师欣慰的表情此时也似乎能看得很清楚。


毫无悬念的最后一名,但没有任何人嘲笑、讽刺他们。裁判老师恰巧就是他们班的体育老师,他拍了拍炎真和纲吉的肩膀,笑道:“没想到居然能坚持下来跑完全程,我平日里真的低估你们了啊。真的太不容易了。不错不错。不过刚跑完一定不能太早坐下来,还是起来多走走,缓解一下,否则会坐下去就起不来的。”


纲吉立即拉着炎真站起来,炎真半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叠在一起站起导致纲吉重心不稳,差点就来了个平地摔。还好一旁的体育老师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炎真的声音已气若游丝了:“纲吉……”


纲吉扶着他:“嗯?”


“我们真的跑完了吗?”


“跑完了。”


“七圈半?”


“嗯。”


“太好了……”炎真不知从哪里来的最后的力气,双手搂住他的肩膀,头埋在纲吉的脖间,哑声说道,“谢谢你陪我。”


纲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个徘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问题:“炎真,这阵子你老是躲着我……我可不可以问问原因啊……”


炎真全身一僵。


为什么……为什么呢……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都是穿过同一条裤子、睡过同一张床的交情了,现在还犯跟暗恋中的男生一样的毛病。


暗恋……


炎真站直,把纲吉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视线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心跳速率有些快,嗯……一定是刚运动完还没缓过来的原因……


大概是……


好像……也不是?


炎真纠结地皱起眉头,他的表情让纲吉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算啦,就当我没问过,不过我真的不想被你疏远啊……”纲吉小声道,“因为在这里我只跟你一个人熟啊。”


你就是我世界的全部。


你就是我的荣耀。


炎真双腿有些发软。他上前一步再一次挂在纲吉身上:“我走不动了,咱们坐会吧。或者你拉着我。”


这之后,炎真以3000米引发的腿脚部位的肌肉反应而走路不便黏着纲吉黏了一周。


确定了,就是喜欢吧。


炎真想起好几年前刚来到沢田家没多久时他从棒棒糖中挑出来的那一根,好像是草莓味的,有暗恋般的甜意,还有一些不可明说的淡淡的酸味。


——51の场合·END——



Part.2-囚牢

(1)

沢田纲吉拖着行李箱,望着满宿舍的狼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xixixi,王子我要睡上铺,一会上铺的那个庶民来了我就要跟他换。”


“喂堕落王子,你挡住Me的路了,快点让我过去,不然我就把凤梨罐头泼在你头上。”


“垃圾鲛,把菲力牛肉干拿过来。”


“voi——!混蛋Boss,自己起来拿!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使唤人啊!!!”


我沢田纲吉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纲吉拽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心道,咱俩赶紧贴贴。


“啊咧,外面的同学,你已经站在门外很久了,不进来吗?”吃着凤梨罐头的翠发少年轻飘飘扫过冷汗已经湿了一背的纲吉,道。


纲吉平复着自己受到冲击的心情,拖着行李同手同脚地进来。宿舍里刚才还在闹腾的四个人纷纷向他投去视线,但纲吉能充分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的审视意味。不知是谁低沉得冷哼一声,然后四人又各做各的事,再没有多看他一眼。


纲吉很会读空气,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被排斥了。


事情原委还要从上个学期说起。


上个学期他们年级里在全校都出了名的校霸团体“Varia”殴打高年级的学长一事惊扰了校方,尽管头头XANXUS是第九任校长Timoteo的儿子,也难逃停学处分的惩罚——毕竟差点闹出人命。


而这个学期来,他们的停学处分已经结束,即将复学。为了能让儿子改掉一身蛮横的暴戾之气,Timoteo找到了沢田纲吉所在的班级——他决定让XANXUS和他的跟班们住宿,让长期荣获“文明宿舍”、“优秀宿舍”、“模范宿舍”等奖状的宿舍的宿舍长——沢田纲吉来以身作则,给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做给榜样。


说来也是奇怪,沢田纲吉这个孩子学习成绩不行,常年垫底,但他为人友善,遵纪守规,担任宿舍长以来,他们宿舍一直都是评分最高的宿舍。无论是宿舍氛围、宿舍纪律还是宿舍内务,都是全校数一数二的。


纲吉也不是不知道Varia斗殴事件,毕竟是同一个年级,而且Varia还经常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好几次都能看到这种场面。校霸之首狂暴雄狮XANXUS,嗓门吼上一声就能使人耳膜开裂的斯库瓦罗,自诩高贵王子的贝尔菲戈尔和喜欢吃凤梨罐头的恶作剧之王弗兰。光一个就够年级部老师们掉光头发的,现在四个人还聚到一起,那不得直接要了他们这几条老命吗?听说XANXUS手里还有手枪,是真枪,枪里有没有实弹就不得而知了。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找到床铺,还没来得及抬眼,就看到XANXUS半睁着眼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他,而自己的床铺正巧就是在这位愤怒之气扑面的暴君的正上方。


偏偏就是脾气最差的那位呢,纲吉越发觉得自己大概是寿命将尽了。


“喂,大垃圾。”XANXUS突然冷不丁开口道。


“大,大垃圾?”纲吉指了指自己,“我吗?”


“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的地位。”说完他就闭上眼睛,连一个正眼都没施舍给他。


“堕落王子,你不是要跟他换床位吗,去啊。”弗兰又开了一个凤梨罐头,一脸吃瓜群众的样子戏谑道。


“xixixi,改变主意了,王子才不要睡庶民的床。”


“那个……你们不去教室报道吗?”纲吉看了看手表,还有半小时就要迟到了,既然他们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还呆在宿舍干什么?青天白日做梦?


回他话的是斯库瓦罗,但并没有对他说话,而是转向了XANXUS:“voi——混蛋Boss,还去不去教室?”


“不去。”


“那王子也不去。”

“Me也是。”


斯库瓦罗甩了甩自己的长发,递了个眼神给纲吉。


“……”知道了,当我没问。


也许是他这个外人的突然闯入让空气有些凝固,之后直到他收拾好东西离开,也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他飞快地拎着包去教室了。


纲吉走了之后,斯库瓦罗从柜子里掏出一包牛肉干,甩到XANXUS脸上:“voi——,混蛋Boss,别装了,起来。他走了。”


“不知道老头子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垃圾,”XANXUS道,“大垃圾也配睡我上铺?”


“Me觉得舍长还挺可爱的哦。”弗兰嚼着凤梨果肉,含糊不清道。


“不用理那个渣滓,他管不着我们。”斯库瓦罗说。XANXUS把牛肉干又甩回给他,算是对他的话的一种附和。


第一天正式上课,纲吉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沢田同学,你在新宿舍还……呃,适应吗?”


“…………”纲吉强撑着扯了扯嘴角,“还行。舍友其实还算和蔼。”没合伙起来揍他就很和蔼可亲了。


“我看你们宿舍今天扣分情况比较严重啊……”班主任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晚就寝纪律扣10分,早上床铺凌乱、地面不干净等的卫生问题又扣了5分……不能再多了。”


昨晚弗兰和贝尔掏出他们偷偷摸摸带进学校的游戏机,联机打了一个晚上的游戏,还伴随着两人时不时斗两句嘴,斯库瓦罗为了让他们闭嘴而吼了一嗓子,导致原本睡得正沉的XANXUS被吵醒,直接往斯库瓦罗的床上扔了个玻璃杯,砸中了他的头之后掉在地上碎了。


一系列动静惹来了宿管,一看是XANXUS等人,缩了缩脖子,敢怒不敢言,转而回去就在记录册上记了一大笔。


纲吉作为舍长本想制止他们的违纪行为,奈何他刚想出声就被斯库瓦罗一声大吼差点震碎耳膜。后半夜他也没怎么睡好,今天上午早读连着三节正课打瞌睡,还被数学老师发现用书锤了他的脑袋。


至于卫生问题……纯粹是因为他们四个起得晚,距离到班还有十分钟才刚刚起床,完全来不及整理内务,纲吉刚拖好的地也被他们走来走去印了很多鞋印。但这些都是纲吉到班之后的事了。


“你可是舍长,要有舍长的样子。”班主任语重心长道,“要负起责任,他们不听你的,你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听你的。”


纲吉跟老师提起换宿舍的想法,谁知道班主任劝道:“才刚开学就要换宿舍,太麻烦了,年级部那边我也不好交代。晚点实在是不行再说吧,先将就一下。”


“好吧。”纲吉无奈道。


晚上回到宿舍,发现Varia等人早就已经在宿舍里了,还是乱哄哄地,你吼一句我回讽一句,丝毫没有准备熄灯安静下来入睡的打算。


“那个……就算是帮个忙,今天晚上能不能安静一点?”纲吉恳求道。


“堕落王子,你是不是偷吃Me的巧克力了,怎么少了一个?”


“xixixi,明明是你自己多吃了一个,少诬陷我。”


“……”没有人理会一下他吗?纲吉头痛不已,“喂,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


“换一个,这个味道不行。”


“voi——!你真的很烦啊!!”


这样的情况连续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间纲吉几乎没有跟他们说上话。舍长也就是徒有其名罢了,舍员当他不存在一样,甚至XANXUS看上去更像舍长——他发号施令,其他三人就算嘴上骂骂咧咧也会去做。


不出所料,一个月下来,他们宿舍扣分最多,晚就寝的纪律和早上的内务整理天天都被宿管大把大把地扣分。沢田纲吉一跃而成全校最差宿舍的舍长,彻底跌落文明宿舍顶端的神坛。


(2)

Timoteo略带苦恼地放下这个月的宿舍记载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温和而不失严肃的目光看向一旁坐卧着懒懒散散有一笔没一笔写着作业的XANXUS,道:“纲吉君是我专门调来的,你们可别太欺负人。”


“大垃圾而已,他没有资格。”XANXUS说道。


Timoteo摇着头道:“不,你错了。他可不是你眼中那些所谓的垃圾能比的。”


“当然,我刚刚说过了,是大垃圾。”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人跟垃圾分类似的,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垃圾。


纵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但Timoteo秉持着天下父母的责任,还是希望他能再稳重点,少一些冲动和暴躁。这好不容易等到XANXUS放个假,是想做一下父子之间的沟通,而不是和他吵架。Timoteo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心平气和跟XANXUS好好交流一下了。


“XANXUS,我不是想说教。”Timoteo说,“我只是希望你能从纲吉君身上找到一些你看不到的闪光点。”


“哼。”XANXUS合上作业本,蹙眉离开了书房,“吵死了老头。”


看着他的背影,Timoteo只能兀自叹气。


表面上不以为然,但他是无私养育自己十多年的父亲,不管怎么说,他的话XANXUS还是能听进去一些。再返校时他有意无意会观察一下自己上铺的少年。


清秀的面容,看上去白白净净,没什么脾气,似乎稍微威胁一下就能被拿捏在手里。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只要是别人的请求只要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帮忙。比自己矮了一截,纤瘦的身躯在面对他们这四个人的时候似乎因为忌惮而微微发抖。


这种软弱的大垃圾会有什么闪光点?


“喂,垃圾们”某天中午他们聚在一起偷偷点了外卖,躲在宿舍楼后面的花园里吃午饭,XANXUS突然开口问道,“沢田纲吉这个大垃圾有什么好的?”


“哈?”三人手上的筷子都停了下来。


最先开口的是弗兰:“Me觉得他人挺不错啊,他帮Me洗衣服呢。”


“死青蛙,明明是你威胁他的。”贝尔道,“庶民也是蠢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弗兰换下的衣服太多又不洗,纲吉有一次不小心开错了柜子,一堆脏衣服就从柜子里掉出来铺了一地。弗兰借题发挥,硬说纲吉把好不容易他“整理好”放在柜子里的衣服弄乱了,要他帮自己整理。纲吉就索性帮他一盆子全洗了。


“还有上次Me的凤梨罐头被堕落王子故意碰掉洒在地上了,还是他帮堕落王子收拾的。”


“xixixi,王子不会屈尊做这种庶民才会做的事。”


“他好像从来不会对我们无视纪律导致宿舍扣分的事而发脾气。”斯库瓦罗道,“大概是不敢吧。毕竟我们之前因为一点小争执就差点把那个渣滓送进重症监护室,他不太敢接近我们。”


“Me觉得之前那件事可不算是小争执。”弗兰少有地认真说道。


一直沉默着听他们讲的XANXUS似乎被触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表情又变得十分暴戾:“吃饭,少废话。”


从那天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鬼,纲吉明显感觉这群人里除了XANXUS都开始慢慢地跟他接触了。弗兰总是以各种他无法反驳的奇怪理由让他帮忙做内务,贝尔老喜欢捉弄他,总会从全身上下任何地方掏出小刀来扬言要割断他的喉咙。斯库瓦罗操着自己的大嗓门,动不动就喜欢朝他吼上一句。XANXUS偶尔也会让他帮着拿个牛肉干,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赏他一点。


但他们仍旧我行我素,宿舍也照旧天天被扣分。除非他们主动找纲吉说话,否则纲吉开口是不太会有人接下一句的。尽管如此,他们却会开始注意尽量不把纲吉已经打扫好的地面、水池、卫生间、阳台等等再弄乱,心情好的时候早上离开宿舍时还能大发慈悲整理一下床铺意思意思。晚上再也不会出现互损对打的噪声扰民。


既然他们不会为难他,老师也不会因为宿舍扣分太多就迁怒于他,纲吉也就随他们去了,至少,他们还从未故意为难他,也没有殴打过他,偶尔嘴上无德纲吉也都习惯了。


就这样保持常态一直到期中。


下午,刚刚从午休中醒来的纲吉还迷迷糊糊的,班主任突然让人找他去一趟办公室。


“沢田同学,有个好消息。”


“由于你们宿舍实在是违纪次数太多,这么累积起来都可以记过了。影响太恶劣。”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框,“校方那边最终还是决定重新给你们分配宿舍,过几天你应该就能接到换宿舍的通知了。”


“好……等一下,”纲吉还没来得及喜出望外,却被后面一句话打散了所有喜悦,“意思是……XANXUS他们也会被重新分到不同的宿舍?”


“是的。”


“这件事……”他迟疑道,“XANXUS他们自己知道吗?”


“很快他们就会知道的,你不用多操心。”老师慰道,“这和你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不要多管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3)

今天晚上宿舍里异常的安静。


显然XANXUS等人都已经得知了要重新分配宿舍一事。为此XANXUS还旷了半天的课,愣是在校长室坐了一个下午。


“XANXUS,回去上课吧。”Timoteo劝道,“我也不想这么做。”


“一开始你让他来,他就乖乖地来了,现在又要赶他走,连我们几个都要重新分配,臭老头,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知道这可能会让纲吉君和你们都感到无法理解。”Timoteo说,“但XANXUS,我对他和对你们的期望还在那里。”


一旦回想到臭老头的这些故弄玄虚的话,XANXUS没来由地就感到一阵烦躁。


“吱呀——”宿舍门被打开,沢田纲吉那个大垃圾似乎刚从浴室回来。今天天气有点热,还上了室外体育课,少年刚刚洗去一身潮湿黏腻的汗渍,肥皂的清香从他的周身慢慢弥散开来,渐渐溢满了他们的鼻尖。蓬松的棕发此时因为刚刚洗过而顺从地贴在他的头上,未擦干的水滴顺着脸颊一路滑入衣领中。


“啧。”XANXUS躺在床上,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心想这种大垃圾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纲吉像往常一样,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没有人和他搭话他也识趣得不去触霉头。


水流哗哗地冲在他的手上,盆里的水已经满得溢出来了,心不在焉地搓着衣服,水龙头忘了关,手上的衣服也被搓得皱巴巴了。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帮他扭上了水龙头。


纲吉回过神来,对着斯库瓦罗淡淡地笑了笑。


斯库瓦罗靠着卫生间铺满白色瓷砖的墙壁,头一次降低了分贝娓娓道来:“……我们和那个混蛋Boss……XANXUS,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一开始Varia只有XANXUS他一个人,那时候他和我们几个都是同一个学校,不同的班级,偶然一次看到他在学校后门跟人打架,意气风发,那种张扬的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们几个本就不是什么大多都是因为被他折服才会跟着他一起——当然,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是挺混蛋的。


他的父亲——准确的说,是养父,也就是现在的校长Timoteo,是教育界的权威人士。他也一直被很多人看好资质潜力。但他自己自从得知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就开始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常常容易失控,不信任任何人……“养子”和“别人的期望”就像囚牢和枷锁,困着他很久了。


上学期的那个渣滓,他原本就认识XANXUS,知道不是Timoteo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之后就……常常挑衅他,所以……混蛋Boss才暴走,给人差点送进重症监护室。”


斯库瓦罗的话说完了,纲吉的衣服也洗完了,他搅干最后一件衣服,道:“你们不知道他要多久才会解开枷锁,走出囚牢。”


“……”斯库瓦罗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在我看来,XANXUS他在面对你们的时候,应该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纲吉说,“他应该也很重视你们这些伙伴吧。如果他的身后没有你们,他大概早就把人打死了吧。”


他们的交谈声并没有刻意压低,卫生间外的贝尔、弗兰以及XANXUS都听得清清楚楚。


“垃圾鲛,少装作一副懂我的样子!”XANXUS低声警告道,“还有沢田纲吉大垃圾,你也是。”


纲吉端着洗衣盆到阳台,一边走一边经过XANXUS床边时顿了顿有意无意地说道:“如果我们晚上纪律不扣分,内务做好,说不定校长他就会取消这个决定呢。”话音未落就打开阳台门晾衣服去了。


XANXUS嘴上“嘁”了一声,心里暗自咀嚼纲吉的话来。


“嚯!喂喂喂,你们看了没,今天沢田纲吉他们宿舍居然一分没扣啊!宿管还给加了星表扬內味卫生整理得好,卧槽,出鬼了?!”

“昨天Varia没回宿舍全体请假回家去了?”

“爷的青春结束了。”


“卧槽?今天也加星了?”

“嗯?今天怎么还加?连续三天了,这不科学!”


连续整整一周,沢田纲吉他们宿舍都被宿管加星重点表扬。


Timoteo对此十分欣慰,不禁感叹了一声还是激将法更具成效。


至此之后,校霸团Varia里偶尔会多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天正值放假,纲吉刚刚拉出行李走出校门,就被对面六弔花职业学校的小流氓吉尔带着跟班堵在门口了。


正当纲吉不想惹麻烦准备掏钱包的时候,吉尔被一脚踹了出去,在柏油马路上打了个滚,回到了对面自己的校门口。


“xixixi,这是哪里来的蟑螂。”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吉尔身边,掏出一把小刀在手指间把玩。


踹开他的正是XANXUS。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校门,现在正围在纲吉身后。


“大垃圾良心泛滥,我不会。”


说罢,XANXUS就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战意差点波及到上前到吉尔身边看热闹的贝尔。


最后还是纲吉给劝住,才堪堪让吉尔勉强一瘸一拐躲回自己的学校。


沢田纲吉大垃圾的闪光点,大概就是——


他的无限宽容和忍让以及调和。


宽容他的暴虐,宽容垃圾鲛的嗓音和话痨,宽容弗兰的恶作剧,宽容贝尔的中二病。


就好像他的心胸里能装得下所有东西。


时间一久,他们忽然觉得,对于沢田纲吉来说,他们或许就是沢田纲吉的囚牢——只有他能给予他们的宽容,是他们筑起囚牢的理由。


——Variaの场合·END——



Part.3-不腻

(1)

空荡荡的辅导室,原本不会有人愿意在下晚自习后占用。


但毕业季以来,这间小小的辅导室里突然就亮起了雪白的灯光。


“排列数是哪一个?”


“……呃……C,C……”


“Bingo,答错了哦。”


“啊!痛痛痛……嘶——”


两个月前,新的学期,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将是一个新学期,但对于毕业班的同学来说,却即将谱写尾声。


对于学习成绩奇差无比的同学来说,毕业季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们不是想着自己要冲刺哪一个学校,而是在苦恼如何让自己拿到毕业证书。


白兰所在的班级里就有这么一个让所有老师,特别是各位理科老师都痛心疾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移植到对方脑壳里的同学——沢田纲吉。


白兰是理科上的学霸,总分排行榜上永恒的王者,年级第一就没易过主,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手拈来。他还老喜欢考完之后没事做在试卷上挑衅出卷老师。


于是精力有限的老师们便把老大难沢田纲吉同学托付给了他同宿舍的下铺理科学神白兰同学。允许他们在晚自习结束后用一节课的时间让白兰给纲吉开小灶,平日里只要有空就要求白兰监督纲吉学习。


白兰嗜甜,用隔壁班同为理科学霸的斯帕纳的说法,思考时需要补充糖分。但斯帕纳偏好棒棒糖,白兰喜欢白花花的棉花糖。


白兰和纲吉是同宿舍的上下铺,关系也还不错,白兰是交际方面的能手,无论是谁他都能上去虚与委蛇两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乐呵呵地应下了老师们托付给他的这门差事,还发誓说一定会让他下铺的好兄弟沢田纲吉同学顺利拿到毕业证书。


所以晚上辅导室里就经常会传出纲吉的惨叫声和白兰的愉悦的笑声。


白兰并不是只会“暴力传授”,他的讲解很清晰,并且讲知识点和题目都非常有耐心,可以给摸不着头脑的纲吉同学讲上上千遍也不嫌烦。他还经常能从一道小题触类旁通帮纲吉拓展出很多别的题型来。但奈何无论白兰怎么花心思在教学上,纲吉都是一副“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盲区”的表情,所以偶尔白兰尽管笑着,额头上也还是禁不住会暴起青筋。


他一开始是上手惩罚纲吉不加思考就随便瞎扯回答他的问题,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根坚实的教棒,做得很精致——白色的教棒上雕刻着龙纹,像是艺术品一样,但白兰丝毫不怜惜地拿它来敲纲吉的脑袋。


“那么我们再来理一遍哦。纲吉君你可要好好听,打瞌睡的话我就敲你了。”白兰指着课本上蓝框中加粗加黑的数学公式,细细地又给他一边演算一边讲解了一番。


“听懂了吗?”


“没……没有……”


“………………”白兰仍旧保持着微笑,但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笔,拎起一包棉花糖奋力一扯,抓起一把塞入嘴中,“没关系,再来一遍。”


“………………好了,就是这样了。”他随手写了一道题,“光听知识点肯定无法理解透彻哟,所以来试试这道题吧。”


“6个人排成一队,有多少种不同的排列方法……”纲吉死死盯着白底黑字,脑子里一片空白,搜索了半晌终于在草稿纸上落笔:A(6,6)=6×5×4×3×2×1=720


“恭喜你纲吉君,这是你今晚做出来的第一道题。”说着,白兰从袋子里掏出一颗棉花糖塞到他嘴边。


他一向是赏罚分明的人。


纲吉皱了皱眉:“我不太吃棉花糖……”


“至少得有些奖励啊。”白兰硬是给他塞进了嘴里,“棉花糖很好吃的。而且我全身上下只有这点东西可以作为奖励哦。”


“……好吧。”纲吉把棉花糖咽下肚,点点头。乖巧地坐端等白兰写好下一道题。


“6个人排成一队,甲乙两人必须相邻,有多少种不同的排列方法……”


相,相邻??


纲吉的大脑在看到这两个字之后瞬间宕机。


“这,这跟刚刚那个不一样……”


“当然了,出一样的题可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哦。”白兰说,“好好做,其实很简单的。”


此后45分钟内,纲吉被经典的数学难点——排列组合折磨得体无完肤,棉花糖没吃到几个,棒子倒是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回到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头刚刚沾上枕头,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不睡觉,他的脑细胞就要死光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月考如期而至,检验几个月以来效果的时刻到了。


纲吉昨晚复习时特意被安排跟白兰坐到一起去,白兰还能带他临时抱佛脚,至于佛会不会给他一脚,就要看现在了。


试卷从前排一路传到纲吉手上,折叠好后他飞快地开始看题。


第六题不会,第七题不会,第八题过过过……


五分钟的看卷时间,一般同学总是会认真看题,甚至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答案。唯独纲吉是个例外,他开始算自己能拿多少分。


但相比于原来,他发现自己有很多题目都能开始试着动动笔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收卷时纲吉竟然至少比曾经多做了一倍的题。


于是他刚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轻轻松松做完题目后已经在考场上睡了一觉的白兰,表达了自己充分的谢意,并说出了请帮自己继续提升的期望。自然白兰也没有拒绝。


“白兰!真的太感谢你了!”纲吉鞠躬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公式我都记不住或者会记混,多亏了你帮我辅导,不然我这次考完又得被数学老师叫去当着全办公室的面去批斗……”


“看来纲吉君对我对自己都很有信心哟~”白兰正跟另外两大理科学霸入江正一、斯帕纳互相交流,“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加大惩罚力度了,如果纲吉君不好好学习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等纲吉走远,斯帕纳懒洋洋地含着棒棒糖道:“白兰,你真的乐意吗?”


白兰收起自己的嬉笑,正色道:“有什么乐不乐意的。横竖班主任也说我保送重点大学了,教教他也不耽误我的事。”


“但是……那些很简单基础的题目你还要反复讲,不觉得腻吗?”


“也许吧。”白兰想了想道,“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看题做题,肯定觉得无趣,但如果是纲吉君,那可就不一样了……走了,吃完晚饭上晚自习去了。”


入江正一用胳膊肘捅了捅斯帕纳:“看来白兰他不仅跟纲吉君很合得来,还貌似很喜欢纲吉君。”


(2)

“这个切割用的限制酶选哪个比较合适呢?”


纲吉的眼睛在BamHⅠ、EcoRⅠ、SamⅠ等一串看着像乱码一般的限制酶名称中来回转悠了几下,最终不确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S,SamⅠ。”


这个玩意在图上出现了三次,别的几个都没它多,所以纲吉就选择了SamⅠ。


白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抓起教棒往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谁多选谁?这可不是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啊,纲吉君。”


“SamⅠ都把目的基因给分尸了,你还选它?再给你一次机会。”


“……”纲吉抓挠着头发,手指又指向了另一个限制酶ApaⅠ。


“纲吉君,我希望你不是在猜谜语。”白兰又拎起教棒给了他一棒子,“这个限制酶只能切下目的基因,动不了质粒,怎么构建重组质粒呢?题目只让你选择一种限制酶哦。”


“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会啊……”纲吉撇撇嘴,“太难了。”


“选择合适的限制酶可是基因工程里必须掌握的基础题。”白兰说,“如果你生物课少打一些瞌睡,至少不会看质粒像洋葱圈,看限制酶的名称像乱码了。”


被揭露了脑中想法的纲吉尴尬地小声自语道:“……可是上生物课真的困啊,我也没办法……”


“你有什么课是清醒的吗?”白兰似笑非笑地嘲了一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明晚继续吧。再讲下去,我都怕你直接睡过去了。”


“……好。”


白兰顺势拎起纲吉的包,长手一捞,搂过纲吉的肩膀:“走吧,我也有点困了。”


说来也怪,白兰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学神,长得像娱乐圈顶流男星一样,追他的女生已经能从教学楼的一楼排到顶楼了,但他偏偏就从来没跟异性怎么接触过,那些暗恋明恋单相思的女孩子们想尽了办法接近他,到头来连人家一根头发都没碰着。其中也不乏一些优秀的女生,外貌出众成绩优异,但她们还就是不如一个学渣。


大概是因为都是男性,而且还是同宿舍的上下铺吧?白兰平日里跟沢田纲吉特别亲密,总是有意无意就喜欢逗他两下。这些女生们只会在梦中梦到的场景统统在沢田纲吉一个人身上发生了无数次。要知道,女生们拿题目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问他,他就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笑了笑说句“太简单没兴趣”,还拿着她们的练习册,转而就摊开到沢田纲吉的桌上,问他会不会做。


久而久之,她们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质疑。


白兰他,不会对沢田纲吉有意思吧?


但沢田纲吉看上去只跟数学物理生物化学较劲,根本无心理会白兰啊?


“喂喂,你们听说了没。白兰他好像晚上会跟人在辅导室里帮人补课啊。”

“才知道啊姐妹,别想了,那个人就是沢田纲吉。”

“???怪不得他俩老是一起很晚才回宿舍。”

“他俩不是一直都一起回宿舍吗?同一个宿舍啊。”

“不是啊,以前白兰都是跟入江正一、斯帕纳他们一起走的。”

“?我怎么觉得他俩还挺甜的……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白兰还帮沢田纲吉拎包来着。”


入江正一戳了戳一边正在嚼着棉花糖的白兰,递了个眼色:“白兰,她们正在说你和纲吉君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白兰说,“就是上下铺、同班同学、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针对晚上辅导室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和预约的笑声,有些女孩子难免想入非非。后来偷偷去看了才知道,人家只是在开小灶辅导功课而已。至于惨叫和笑声,无非就是纲吉答错了白兰的问题遭到对方笑眯眯地重拳出击而已。


“那你至少澄清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啊……”入江正一刚说了几句,忽然肚子又开始绞痛起来。


白兰见他一脸菜色,不禁笑了起来:“我说小正,当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啊。”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了。”说完他就捂着肚子飞一般地朝着医务室去了。


很少有人能摸透白兰真正的想法,即使是结交了很久的正一和斯帕纳也几乎没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看上去他一副笑眯眯和善的样子,还有点玩世不恭,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那些举动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伪装,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3)

那些传言,白兰从来没有否认过。


辅导一直持续到了最后毕业考考前,考前白兰还塞了一颗棉花糖给纲吉:“加油哦,纲吉君,可别给我这个当老师的丢脸。”


白兰已经被保送了重点大学,这些考试他只是随便写写,就当过个场,不让分数太难看就行了。他提前交完卷,默默地来到纲吉所在的考场外不远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等待。


最后一门考试在铃声中结束,考生陆陆续续地散场,纲吉是最后一个。


刚走出考场,他就看到白兰逆着夕阳的辉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伸出手招了招,奔向他。


白兰习惯地顺手拉过他的包:“感觉怎么样?”


“呼——,终于全部考完了。”纲吉长舒一口气,“毕业证书肯定没有问题啦!”


“是吗,那就好。”白兰掏出一颗单独包装的棉花糖塞在他手里。这次居然换了个味道,是草莓味的。


看着掌心那颗棉花糖,纲吉突然蹦出一个问题。


“白兰……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什么?数学还是物理?”


“……当初辅导我,我什么都不会,你都要从头给我一遍遍讲起,不会腻吗?”


他们沐浴在黄昏中,并排走在一起。


白兰忽然笑了,修长洁白的手揉着他蓬松的棕发。


“不腻。只要是纲吉君,从来都不会腻。”


——100の场合·END——



Prat.4-尾声·青葱岁月


沢田纲吉从床上悠悠转醒,闹钟在床头柜上滴滴作响,显示已经8点了。


这些天他不知为何突然回忆起曾经还是一名学生的时光,想起曾经和他住过同一个宿舍,在同一个班,留给他无限回忆的狱寺君、山本君、云雀、六道骸和库洛姆、炎真、XANXUS、白兰等人,不禁一阵怀念。


还有那个十分严苛但引导了他很多的班主任——Reborn,给他很多帮助的学长迪诺等等。


无论过去多久,那些青葱岁月都还历历在目,即便毕业后天各一方,但有这些宝贵的回忆作为引线,就能将他们连在一起。


手机突然振动,他拿起一看,竟然是迪诺学长。


“学长,好久不见了!”


“纲吉啊,有时间吗?我们准备了同学聚会,狱寺他们都会来,还有Reborn也会来。”


看,我们还会重聚的。


——全文终——




啊啊啊五一假期咕咕咕咕了(爽得很)作业实在太多还碰上明日方舟周年庆,这篇也删改了很久才写完,这次Re要断更了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一定补上!

另:5月5日云雀委员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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